执一

百年更新的业余写手

【鬼撒】【条子AU】撒探长巨大困局的解决方法

洞庭水上一株桐:

#鬼撒
#原来发在名朋的情人节自戏
#撒探长/鬼警员,师徒设定
#CP脑,千字短篇
#结尾破梗系列

手握线报眉头紧皱,皮质转椅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书架上书脊字眼都变得模糊不清。
等在剧院车站门口踱着步子看着电子钟和时刻表,从脚跟到发梢都颤动着停不下来,只能靠踱步掩饰紧张。王鸥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能听见她的叹气声,在空旷的地铁站里放得太大声。
列车停下来了。我站在约定的十二号车厢门口,一手捏着棉衣口袋里的手枪。我只有这件衣服的口袋能藏住手枪,在暖气充足的地铁站里,这衣服说实话有点太厚了。我知道我里面那件灰色T恤衫已经湿透了,可是分不出是热汗还是冷汗。

上面和公众的压力早就已经达到顶峰。曾在深夜末班地铁列车十二号车厢穿着暴露的女孩子接连被害,嫌疑人已经被摄像头拍摄下来,我们也找到了身形符合条件的男人,可是没有证据。血迹、毛发、作案时候穿的衣服。一点直接证据也没有。
四十八小时一到我们就放了人。嫌疑人已经六十二岁了,记者大费周章找到他做采访,报纸头条直指警察拿弱势群体开刀,欺软怕硬。
他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的照片成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老天爷啊,他在审讯室笑得让人恨不得给他脸上来一脚的样子他们是没看到。事实上,要不是我拦着,我怀疑魏大勋已经要一拳把他的假牙打下来了。
纸媒尚且如此,网络又如何?
幸好我不太上网。但那丫头最近可就不一样了。隔着探长办公室的百叶窗,我能看见她怏怏地把手机揣回口袋,没过几秒钟又忍不住抽出来看。
我真怕她受不住要走。她来这儿才三个多月,碰上了多少事儿啊——这份工作不仅仅是要惩恶扬善,更是要面对人性黑暗......最可怕的是,也要面对自己的阴暗面。
我们每个人大概来讲都是好人。可是谁知道呢?七宗罪人人在犯。
我的骄傲和她的怒火都是掩饰不住的。上次抓捕的那个犯人,被她押到我跟前之后,从牙缝里指出我们俩这两个致命的弱点,说我们俩也是凡人,凡人都迟早要害人,不害人就是害自己。
我当时都没来得及生气,只想捂住她的耳朵。
把犯人交给军装警员之后,她差点哭了。我看见她红着眼圈站在我跟前说自己没事,心里还想着一件事:万一我把我的骄傲和好面子也教给她了怎么办?

这案子到达瓶颈,我不得已选人做了诱饵。听说人选是鬼鬼之后,手底下这些人都吓了一跳,连何法医都来问我有没有弄错。
每个人都告诉我这事应该再商量商量,鬼鬼还小,鬼鬼还是新人,鬼鬼出事了怎么办?我怎么就选定了她?
我竭力保持威严,跟闯进我办公室的魏大勋解释。
“王鸥家父母过两天就要来探亲,这几天我一直放她在内勤。”
“鬼鬼家现在没有家人。”

“我们不是她的家人吗?”

我被他问住了,胡诌了一通其实此行没有那么危险的说辞。王鸥说,那就让我去。我说选定了就是选定了,他们到底还把不把我这个长官放在眼里,把他们一个两个都轰出去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事有多危险。
万一王鸥出事了,我没法跟她父母交代。鬼鬼是......鬼鬼是一个人。
我对自己重复了半个小时这个逻辑,终于说服了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桌上的瓜子皮都被我吃了个干净。

行动定在情人节,因为凶手上次行动是元旦,再上一次是圣诞,再之前是感恩节。他专挑那些年轻人上街在商业化的灯红酒绿里狂欢的日子。这可能跟他的动机也有关系......他看到魏大勋警服解开了两颗扣子都不满地翻了白眼,想必对年轻女孩儿的猎艳战袍也很有意见。
计划很简单。凶手从来没在列车上作案,一般都是在列车车厢里选定目标,跟她分一份烧饼。他看上去慈眉善目,彬彬有礼,拄着拐杖,拿着报纸——其实他不瘸也不识字。
烧饼里都有安眠药。我们在死者的胃里查出来的。
只要鬼鬼能偷偷把安眠药烧饼藏在随身带的证物里就算大功告成。
只是有太多万一。
万一鬼鬼吃了烧饼。万一他发现了证物袋。万一他上次来警局的时候看见了鬼鬼记住了她的样子。万一鬼鬼轻举妄动了。
万一真的是我为了破案不择手段,万一我确实刚愎自用,万一她因此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意识到一件事:不管她有没有家人朋友......首先,我是没法向自己交代。
地铁里没有手台和手机信号。小白负责盯监控线路,现在还没回话。理论上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是我没时间拿出手机来看是不是真的没有消息。离列车停下还有二十八秒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下。
我决定等车进站再看。

门开了。
我们看到警员吴映洁用脱下来的黑色紧身上衣勒着嫌疑人的脖子走出来。
她的内衣是粉紫色的。
刚刚我本来还打算假如她平安归来就给她一个拥抱,但现在我要是上去抱,恐怕双手无处安放。
我停滞的血液一下子开始重新流动,但是我实在控制不了他们的流向。至少有一半聚集在我的耳朵上。
“他上车之后到处张望都没看我,我想说那是不是我穿得还不够少,就把上衣脱掉扎在腰上了啦。”
我拔枪一边指着他们,一边看着把烧饼塑料袋拎在手上的六十二岁高龄嫌疑人,特别害怕她把人勒死了,赶紧指挥她放手。王鸥舒了口气,我看到她掏出手铐一边数落鬼鬼。“别笑了,笑得跟撒探长一样恶心!”
她传染了我的骄傲,我只好屈尊被传染她的暴躁。

“穿成这样成何体统,给你两个半小时着装整齐回警署向我报告!”
天啊,她还有脸笑!
“看样子探长不喜欢这个情人节礼物了——?”
“什么?”
“我听说有人因为我没有人牵挂才敢放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
“......”
“但是呢他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行动失败的辞职报告。”
“......那是因为再破不了案我没法向公众交代。”
我转头去准备跟着王鸥他们离开,或者至少不要让她的笑容和她的......内衣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没关系啦,为了下次不给他这种打辞职报告的机会,我决定今天辞职了。”
我转头去看她。一贯聒噪的她那个安静的笑容也太响亮,在空旷的地铁站里的白炽灯下,比那件颜色丑陋的内衣还难以忽视。
“那你必须有合理的理由我才能批准。”
“我怎么没有合理的理由?”
我一时间对我虚长她的十几岁产生了怨恨。我看不出她那个笑容是嘲笑还是——
她当然有理由辞职。她的上司把她放入险境,用的还是一个这么冷血的解释。
“如果——”
“我先讲啦!”她忽然又恼了。这脾气,实在是不定时炸弹,简直就是块地雷——但怒气冲冲的她比笑着的她正常多了。
“你让我说完啦!这段我想了好久的!”
“行你说你说......”
“这个理由就是,我还是想有人牵挂的,但是局里有那个反相亲规定,”
“什么?”
“就是禁止办公室恋情那个......”
“哎哟大哥啊,那个叫反结交,......你说什么?”
“啊呀,我就是想问一下,既然你已经很担心我了,”
她的手放下去了。认识她三个多月几乎像是认识她三世纪,因为她就是这么一张看得透的白纸,虽然满是惊喜,但一切又都合情合理。我不喜欢不合理的事物,或许这就是我喜欢留她在手下的理由。
譬如此刻,我一眼就知道她是想揪住衣角,却发现没有衣角可以抓,只好把手又抬起来挽了挽鬓角。
“那要不要以这个为基础跟我结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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